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霓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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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一的三天假期如白駒過隙, 眨眼就過去了。

因為沒按規定放假,所以也不用補課,星期四照常上星期四的課。

溫楠給顧枝意帶去了菠蘿包。

“好香!謝謝楠楠!”

還沒上課, 顧枝意打算先把早餐解決掉。

她拿起面包就啃起來,那架勢就跟幾天沒吃飯一樣。

姜煙皺眉看她, “你吃那麽快幹嘛,又沒人跟你搶。”

顧枝意兩腮被撐的鼓鼓的,“我快餓死了, 五一跟我媽吵架,本小姐這兩天要節食抗議”。

姜煙看著她手裏的面包默默的把話咽下去。

溫楠關心道, “你和阿姨鬧矛盾了嗎?”

顧枝意,“是啊,我跟她說我大學不想去讀什麽師範類的專業, 她一定要我讀, 我不肯,跟她鬧著呢。”

姜煙, “那你想讀什麽專業?”

顧枝意, “我啊,早就想好了, 我想做一名律師,最大的夢想就是能開一間屬於自己的律所!”

“你們呢,我猜楠楠肯定有想去的專業或者學校了。”

溫楠的確有。

北清是她從小到大的夢想, 也是唯一的夢中情校。

沒遇見周清彥之前, 她單純是因為喜歡北清所以想去北清。

可遇見他之後。

喜歡從此不清白。

“嗯, 我想去清北。”她輕輕地說。

“那煙煙你呢?”顧枝意轉頭問姜煙, “你有沒有喜歡的學校或者專業?”

姜煙支著下巴,她眼底閃過一抹黯然, 只是說,“沒,到時候再看吧。”

溫楠看著她的樣子,終究還是什麽也沒說。五一過後,時間就快了很多,各科老師抓緊進度想把課本的所有內容都講完,這也導致了每周唯一一節的體育課接二連三的被老師們占用。

學生們哀嚎不已,可老師根本不管。體育老師估計也樂享其成。

在那緊張的氣氛下,他們迎來了五月底的最後一次月考。

成績沒幾天就出來了。

周清彥穩坐年級第一的寶座。

其他單科成績也好的不得了,數學、英語、政治、地理、歷史那些他也是全級第一。

語文是個例外。

他跟42號的溫楠並列第一。

只不過——

有人發現,這次居然是溫楠在上面,周清彥名字在下面!

註意到這個小細節的人不多,就連溫楠自己都以為是學校的安排。

上次兩人並列是他第一。

這次輪到了她。

令她開心的是,數學成績比上次考的高了三十分。

這三十分讓她的級排名升到了前十!

雖然還是個尾巴,但這說明她熬夜做的題都有了回報。

姜煙和顧枝意的排名也有所上升,不過跟溫楠比,幅度小了點兒。

三個人都有點小開心,當天下午決定再去吃一頓幹鍋。

這次沒遇見周清彥他們。

——

今天是徐讓的生日,因為晚上都還要上晚自修,沒辦法狂歡,他決定取消一切娛樂性的項目。

周清彥提前讓秦言訂了個過生日的包間。

當然,秦言還負債中,錢是周清彥出的。

包間裏,一幫男生以茶代酒,邊吃邊調侃。

有人趁著氣氛熱鬧,笑著問徐讓是不是看上了之前追周清彥的那個小學妹?

徐讓夾了塊辣子雞丁,唾了那男生一口,“去你的,這都多久了還拿這事兒來說,我對人小學妹就沒那意思。”

有男生接了話過去,“哎,你們這一提我倒想起來了,那小學妹是不是已經交了個男朋友?我上次帶我侄女去游樂園玩旋轉木馬還看見了。”

“她之前還追彥哥,你別不是看錯了吧?”

“哪能啊,當時我還坐在她和她男朋友後面。”

“呦呦呦,你多大了還玩旋轉木馬。”

“怎麽?童心未泯不行啊?”

他們在閑聊胡侃,周清彥坐在一邊沒怎麽開腔,只在一開始敬了壽星一杯茶,還說了句生日快樂,其他的沒怎麽摻和。

見他興致缺缺,坐他旁邊的秦言跟人侃完了大山,想起件事,問了一句,“你前天去校長辦公室幹嘛?”

前天是出成績的前一天,周清彥偶然提前看到了排名表,課間下課就直接去了校長辦公室。

周清彥敷衍道,“沒什麽,誰像你這麽閑。”

“沒什麽你過去?我記得你爸媽跟校長關系挺好的吧,當初你轉過來一中,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,偏你要寫張卷子讓他們看看實力。”

這件事秦言跟周清彥熟了之後才知道的。他媽跟學校的校長認識,還給學校捐了幾棟圖書館,是著名的傑出校友楊女士。

周清彥來渝城的第一晚,他爸媽就帶他去跟校長見了一面,本來是可以直接進的,他卻當場做了一套卷子出來。

校長一看那上面的分數,笑得木偶紋都出來了。

吃了頓飯,一幫人就茶足飯飽的回了學校。

幾天後就是六一兒童節了,不知道是不是老王良心發現,還是各科老師一起良心發現,騰出下午最後一節課的時間給他們放松放松。

所有人聽到這個消息時,歡呼聲雀躍聲充斥著整個班。

“那些老師總是幹點人事兒了。”

“呼呼呼呼~放一節課的假也是假!”

“太爽了!玩什麽呢?”

有人提議道,“去網上找幾個游戲來玩。”

“有游戲那肯定也要有零食!我要吃薯片!”

“那我要小龍蝦味的。”

班上一掃之前沈悶的氣氛,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鮮活與興奮。

溫楠她們也小小的開心了一下,繃了那麽久總算能喘口氣了。

下午倒數第二節課是地理課,地理老師也知道他們班等等有活動,提前了十五分鐘就給他們下課了。

秦言那個油嘴滑舌的,嬉笑道,“謝謝老師,恭送老佛爺。”

地理老師笑著罵了他兩句才走。

她一走,全班都沸騰了。

玩的玩,鬧的鬧,去拿東西去拿東西,擺桌子的擺桌子。

溫楠她們也沒什麽事可做,就幫忙移了移桌子。

課間廣播在放歌,走廊上也熱熱鬧鬧的。班上四處有人走動,她看見周清彥穿著件白色無袖T恤,褲子是黑色的校服褲。

他也在幫忙搬桌子,手背上的青筋隨著他的動作暴起,可他臉上的表情看起來輕松。

還偶爾歪著頭跟秦言他們說話。

男生的力氣終究是比女生大,溫楠她們只搬了三張,他就把那塊兒的桌子搬完了。

他隨手撂起衣服下擺想擦擦汗,不知想到什麽又給放下了。

然後他視線看向了溫楠她們這一邊,沒說什麽,直接過來幫她們把剩下的桌子給搬過去。

想起昨天監控的事,溫楠本想對他說句謝謝的,只不過他搬完桌子後就被秦言他們叫走了,好像是去擡音響。

她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。

老王來了後,活動才正式開始。

有人準備了節目,也有人安排了游戲。

小小的桌子上面是各種各樣的小零食,溫楠跟姜煙和顧枝坐一塊兒。三個人都沒去湊熱鬧,顧枝意嘴上說節食,現在卻使勁過往嘴裏塞零食。

溫楠撚顆梅幹肉來吃,味道還可以。

她越過那些人,目光下意識的去尋找周清彥。

他被秦言他們拉去了前面坐,就在窗口邊上。旁邊都是男生,他被簇擁在了中間,徐讓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,不知說了什麽,周清彥回了一句,把他逗笑了。

周清彥也笑著看向講臺。

上面是個男同學在表演魔術。

顧枝意驚道,“沒想到我們班還有這麽一位“大佬”,真是臥虎藏龍臥虎藏龍啊。”

那男生手裏拿著張廢紙,就在眾人幻想會出現什麽的時候,他攤出手心,往上面吹了口氣。

一朵鮮艷欲滴的玫瑰花就這麽的出現了。

在眾人唏噓的驚艷聲裏,他把玫瑰花送給了老班。

唏噓聲變成呦呵聲。

老班接了那玫瑰花,笑道,“你小子今天還學會借花獻佛了,不錯不錯。”

之後又玩了幾個游戲,快下課的時候,不知道是誰提了一句周清彥唱歌很好聽,叫他上去來一首。

“學霸,快讓我們見識見識你是不是真的是全能的?”

眾人紛紛看著周清彥。

溫楠也隨著他們的視線看向他。

他平時的聲音聽起來很好聽,低沈中帶著沙沙的質感,又有一種介於少年人的清朗醇厚。

她還沒聽過他唱歌時的聲音。

起哄聲連綿不絕,周清彥卻八風不動,依舊慵懶的靠在凳子上,漫不經心的撩了撩眼皮,嘴角噙著點笑,“只能算是聽得過去,謝邀謝邀,我就不掃各位的興了。”

這便是婉拒了。

眾人也沒勉強,實際是也不敢勉強。

溫楠心裏有一點點的失望,不過很快,那點失望就消失了。

既然學霸不上,那些人又把另一個平時喜歡唱點歌,音色還挺好聽的男生給推上去了。

那男生也不推辭,大大方方的上去唱了一首關於理想的歌。

在青春的歌聲裏,下課鈴響了。

這一天的快樂也結束了。

晚上還有晚自習,老王叫了周清彥他們幾個幫忙把借來的音響擡回老師辦公室。

沒想到校長也在,他叫住了周清彥問了幾句他爸媽的近況,末了,拍了拍他的肩,“北清對你來說不是問題,繼續努力!”

周清彥對這個只見過幾次面的長輩點了點頭,走出去,秦言在外面等他,見他面無表情的出來,什麽也不敢問。

做了那麽久的兄弟,往往他沒表情的時候就代表有問題!

秦言心想,這種時候千萬別惹他。

-

父親節這天是周四,照常上課。

溫楠早在幾天前就已經準備好了禮物。

溫爸沒什麽小愛好,若一定要說一個的話那就是普法欄目劇資深影迷。

這次溫楠送的是一束白色玫瑰,以及一串平安符。

溫爸爸有的,蘇媽媽也有。

上次母親節也是一樣。

那白色玫瑰溫爸爸收到後怕枯萎掉,忙在網上訂了養花瓶,每天都精心照看著。

還有那個平安符也被他掛在了一家人經常出行的那輛車上,每逢有人問,他就一臉幸福的跟人說我閨女送的。

那傲嬌的小表情仿佛在說“羨慕嗎羨慕嗎?”

溫楠不知道這些。

她現在有一個煩惱。

父親節那天,顧枝意心直口快說錯了話,觸碰到了姜煙的逆鱗。

兩人已經好幾天沒說話了。

溫楠夾在中間很難做,這幾天她的心情也並不是很好。

不過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。

得讓兩人把話說開了才行。

她想了想,給顧枝意和姜煙各自寫了一封信。

晚上放學的時候塞進了她們的書包夾層。

在信裏面,她回憶了這半年多她們三個相處的點點滴滴。

她沒有立場替姜煙原諒顧枝意。

也沒有資格。

她只是想給這段難得的友誼一個重頭再來的機會。

晚上,她寫作業的時候,原本沈寂了幾天的三人小群迎來了第一條消息。

煙煙不是姜姜:“@意意不是噫噫,明天給帶你家那邊的芙蓉餃,我要鹹口的!”

隔了兩秒。

意意不是噫噫:“收到,親愛的公主殿下!”

溫楠看著突然冒出來的兩條消息。

終於笑了。

隨後她也@了意意不是噫噫,:“能不能加我一份【星星眼】”

意意不是噫噫:“沒問題,小case~”

那天晚上,溫楠很快就睡著了。

睡夢中,嘴角還掛著淺淺的笑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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